Tuesday, June 22, 2010

我们有许乃济,但没有袁玉麟!


读清朝禁鸦片的这一段历史,一定会提到许乃济,虽然可能现今认识他的人不多,但是当时由他所挑起的一场争议,却意义深远。

许乃济(1777-1839),字叔舟,号青士,浙江仁和(今杭州)人。嘉庆十四年(1809年)进士。历任御史、广东按察使、太常寺少卿等职。

鸦片早在明末清初就传入中国,清雍正七年( 1729年)朝廷就下令严禁,然而令虽颁而禁不止。到1821年,国内鸦片已从禁令颁发那年的200箱,上升到了4770箱,之后就是一路飙升,到1838年(清道光十八年)已达28307箱了。

当时,全中国吸毒人数达400万,80万军队中竟20多万人抽鸦片。由于国家实行“严禁”政策,鸦片完全依靠走私,大批贪官和走私分子勾结,白银不断流失,国家收不到一分钱的税金。

面对如此局面,许乃济在清道光十六年(1836年),向道光皇帝上了有名的《鸦片例禁愈严流弊愈大,亟请变通办理折》,提出了驰禁论的主张。

他认为:严禁鸦片,引起许多流弊,而且越禁越多,不如“仍用旧例,准令夷商将鸦片照药材纳税,入关交行后,只准以货易货,不得用银购买”(不需全面禁止鸦片,依然让英国人输入鸦片,然后由政府抽税,至于买鸦片不用钱买,用物物交换,防止白银外流)

另外,主张文武员弁、士子、兵丁等不得沾染恶习(规定当官的,读书人及士兵不准抽鸦片),而“其民间贩卖吸食者,一概勿论(老百姓要吸要抽,任他们去吧!)。因为就他看来,吸食鸦片“不尽促人寿命”,而且“今海内生齿日众,断无减耗户口之虞。”(吸鸦片不一定会死,而且中国人越生越多,不用怕人口减少!)

他除了提出了听任民间吸食外,还提应让“内地得随处种植”的建议,就是让内地自己种鸦片,鸦片这东西赚钱厉害,与其肥水流到外人田,不如自己赚完!自己种,自己卖,自己赚!

结论是,禁烟无用,闭关不可,徒法不行,鼓吹鸦片贸易合法化,好处多多。

许乃济的提议,对于一直严禁鸦片无效,国家很缺钱用的道光皇帝来说,无异是醍醐灌顶,一言惊醒梦中人, 接到许乃济的奏章不久,即谕令广州的官员,讨论许乃济的奏折,并制订一套“于国计民生两有裨益”的周密办法。广州的大员们讨论后,一致同意许乃济的意见,并向道光皇帝呈送了《应准许乃济所奏弛鸦片之禁并拟章程九条折》,认为:许乃济的弛禁主张因时制宜,“如蒙谕允,弛禁通行,实于国计民生均有裨益”。
许乃济的这种驰禁主张,不但皇帝欣赏,连从事鸦片生意的老外都很欣赏,就连大思想家在马克思在《鸦片贸易史》中,也赞扬许乃済是中国最有名的政治家!

马克思欣赏许乃济的,就是他的实用主义,因为朝庭的“严禁”,实际上是一种自欺欺人做法,禁不了且越禁越多。既然如此,不如把暗的变成明的,把鸦片交易公开,不但能打击了走私,还会为国家收回大量税金。

按马克思的说法,早在1830年,如果征收25%的关税,就会使清政府的国库得到385万美元的收入,而在1837年,会使收入增加一倍。而且,如果中国政府使鸦片贸易合法化,对外国鸦片征收进口税,英国的鸦片贸易会缩小到寻常贸易的规模,很快成为亏本生意。

今天,我国政府实施赌球合法化,整个政策的思路不难发现有许乃济提出鸦片驰禁论主张的影子,也正是马克思所欣赏的实用主义及经济头脑!

然而,许乃济的主张,最终还是失败了,虽然皇帝欣赏,但许多人都反对!

其中,江南道御史袁玉麟的《议开鸦片禁例有妨国计民生折》说得淋漓尽致。他说,驰禁论“聊为苟且塞责,其弊遂至无穷”,是不可取的;禁止官员、士子、兵丁吸食,而不禁小民吸食,不仅无法做到,而且破坏了政令的统一,遗患更大。

至于征收鸦片入口税,每年不过十至二十万两税银,于国课无补,反而见小利而伤大体,得不偿失。一旦弛禁,吸食者会越来越多,鸦片之进口也会越来越多,白银之外流因之而增多。至于允许内地栽种罂粟,必将导致无知小民弃农趋利,膏腴之区尽化为鸦片之壤。

袁玉麟一针见血,把鸦片合法化“见小利而伤大体,得不偿失”的问题,剖析得透彻,从而也加强朝廷的政策,继续厉行查禁鸦片。1838年年11月,道光皇帝采纳黄爵滋等的禁烟主张,同时惩罚弛禁论者,许乃济被降级。

重读这一段历史,再看现今赌球合法化的争议,实在令人唏嘘:历史所能给我们唯一的教训,就是历史不能给我们任何教训──德国哲学家黑格尔。

老北京的城墙


吉隆坡半山芭监狱百年围墙拆除事件,很多人都说惋惜,更有人大声斥责只为向钱看,不重视古迹
的行为。
在一片喧闹声中,不妨好好读一读,早1950年,中国著名的建筑学者粱思成(粱启超的儿子)所写
的《关于北京城墙存废问题的讨论》。
粱思成毕生奋力抢救古建筑,尤其是维护北京的老城墙。
曾经,北京内城九门都是由箭楼和城门楼构成的双重城楼的巍峨建筑,门楼为三檐双层的巨大楼阁
或殿堂,包括外城和皇城的城门城楼、箭楼、角楼等曾多达47个。
粱思成一直强调,北京应是政治、文化中心,而不是工业中心。但是,中共领导层不是酱想。
北京市领导对他说:“毛主席希望有一个现代化的大城市,他说希望将来从天安门上看下去,到处都
是烟囱。”
“这使我大吃一惊。这难道不正是我们所要避免的吗?‘处处都是烟囱’的城市将是什么样子?那情
景实在太可怕了。”
为了抢救古迹,他和妻子林徽音大声疾呼,苦苦哀求都没有用;即使喊出“你们现在拆的是真骨董,
有一天,你们后悔了,想再盖,也只能盖个假骨董了”也无法改变古迹让路给发展的定律。
北京城墙轰然倒塌,今天站在北京的人们,已经看不到环城而筑的城墙,只看到前门箭楼和正阳门。
但是,北京的发展,北京的道路,北京的繁华,却让今天更多人,都忘了或者也不在乎,曾经有过的
环城老城墙!
连粱思成这个名字,还有多少人记得?
曾经,走过半山芭监狱,看着剥落的壁画,残破的垣瓦,就想起北京老城墙。失去了,我们才会珍惜;
但多年之后,又还有多少人在乎呢?
或许,因为我们都不是粱思成。

Tuesday, June 15, 2010

刁民

翻开古书,或看历史剧,一定会看到一个词,就是“刁民”。
“刁”,字典的解释是狡猾的意思,但“刁民”如果只是用狡猾来解释,却无法完整诠释出其中神韵。
因为,“刁民”是与官老爷相对应的,一定要由相貌堂堂,十足威严的官老爷,暴怒大吼骂道:你这
刁民!才能完整诠释出,官老爷有多么讨厌刁民。
刁民的“刁”,就是对官员刁难,或者不配合,不臣服,不顺从。偏偏刁民又不是杀人放火烧杀抢掠
的暴民,刁民是懂得及为了维护本身权益,明明白白就是拒绝官老爷的摆布,气得官老爷咬牙切齿。
今天,看在很“Action”(马华总会长蔡细历语)的贸消部长依斯迈沙比里官老爷眼里,全国杂货商
联合会那批坚持取消执照,坚持罢卖抗争的会员,实实在在是“刁民”。
依斯迈沙比里官老爷心里一定很委屈,自己“人这么好”,明明都不断让步了,而且还自觉是为人民
服务,打击及预防统制品走私,为什么这些刁民就是不配合,不臣服,不顺从?
甚至,恐怕内心还会想,要是能杀一儆百的话,那该多好!
但是,依斯迈沙比里官老爷不明白的是,政策就在当官的手里,权力更在当官的手里。政策怎么解说
,权力怎么运用,全是当官的事。
也就是说,如果没有“刁官”,何来“刁民”?
或许,依斯迈沙比里官老爷还真应该好好了解,自己手下是不是有些“刁官”,常刁难一等良民,结
果把一等良民都逼得成“刁民”了?
能做良民,谁要做刁民啊?

差點忘了还有blog

好久没有写,也没有更新部落格了.

离開988之后回到南洋,也有3個月了,忙到天昏地暗,连写文章都没力氣.

或许,迟些日子才把过去写的騙稿费过日子的文章,都一一贴上來滥竽充数吧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