妞妞玩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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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馬华党争，也读鹿鼎记

2006年12月时，我当时还在<南洋商报>任职记者，在一次访问当时是马华副总会长的翁诗杰，聊起了金庸笔下的人物，他说
他最欣赏的是令狐冲。
当时，他说：“令狐冲的性格不一定见容于当时的世俗大环境，你以为他很想做掌门人？他觉得是束缚，但这种人往往
活得很瀟洒，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”。
当时，我捉住这话题切入，说令狐冲固然不想当掌门人，但是最后却因为时势而当上恒山派掌门和武林盟主，翁诗杰忙
笑着一直摇手，那神情就像是拜托笔下留情，别靠害一样。
确实，2006年正是当时的马华总会长黄家定权势及声望最隆之际。当时我在采访后记里写下：“翁诗杰的下一步是什么？
或许，就像没有人知道，他会当上副总会长一样；答案，或许就在《笑傲江湖》。”
翁诗杰自言最欣赏令狐冲，结果在政治这条路上，他始终做不了令狐冲。
经过双十特大后，翁诗杰引古龙的著作《流星蝴蝶剑》来说明自己遭至亲及好友，为了权谋而背叛的痛心疾首，当然他不会
是孟星魂（就算他想也不像），而是孙玉伯。
孙玉伯坐上了高位，一直担心有人谋害夺权，他处心积虑防敌人，却是遭最相信的人背叛出卖，结果他反而要跟敌人联手除去
叛徒，只是他最终如愿以偿夺回自己的一切时，环顾四周却只剩下自己一人，孤单凄凉。
翁诗杰这么喜欢读武侠小说，也这么喜欢借武侠小说人物自许，那么马华各位领袖在这次党争中，还真该好好读一读《鹿鼎记》。
金庸在《鹿鼎记》里写了一个神龙教，跟《笑傲江湖》里的日月神教和《倚天屠龙记》里的明教，是金庸小说里的三大教；只
是比起任我行或东方不败，又或者阳顶天，神龙教教主洪安通的权谋更深，霸气更甚，疑心更重！
而他们的共同点都是，确有真才实学真本领，武功高强且城府极深，擅长组织政治斗争而取得权力，还有就是登上权力高峰后，
爱听奉承的谀词，身边就围绕一批拍马屁的人。
最重要的是，他们都有极骇人的生命力及意志，顽强要跟敌人周旋到底。
神龙教主洪安通因为听信夫人苏荃的话，起用新进少年，对那些老旧功臣加以清算贬谪，甚至是杀戮，激出巨变。在《鹿鼎记》
第二十回“残碑日月看仍在 前辈风流许再攀”有详细的描述，当洪安通诛杀黑龙使，又处死力诤到底的白龙使钟志灵，终于
激起原本一直力挺教主的老兄弟叛变，青龙使许雪亭就联合其他人包括陆高轩，要逼教主退位但是功败垂成。青龙使许雪亭以为
洪安通无力反击，岂料这教主竟然奋起一击，把他肋骨打断，打得他奄奄一息……
最后，大家无力再战，只能和解，参与叛变的赤龙使无根道人就大声道：“就是这样。洪教主原是我们老兄弟，他文才武功，胜
旁人十倍，大伙儿本来拥他为主，原无二心。自从他娶了这位夫人后，性格大变，只爱提拔少年男女，将我们兄弟一个个的残杀。
青龙使这番发难，只求保命，别无他意。教主和夫人既当众立誓，决不追究今日之事，不再肆意杀害兄弟，大家又何反他？再说，
神龙教原也少不得这位教主。”
就在一群少年男女纵声高呼：“教主永享仙福，寿与天齐”声中，第一次叛变落幕。但是，经历这一次叛变后，洪安通的疑心更重
，不能用人，一味高压政策，暴力服众，终于激出致命的内乱。
《鹿鼎记》第四十四回“人来绝域原拼命 事到伤心每怕真”，就写了这一段惊心动魄的致命内争，因为洪安通本想利用韦小宝，
反而被韦小宝率兵炮轰神龙岛，打得偌大一个神龙教瓦解冰消，而青龙使，赤龙使及黄龙使等人又向教主提出给解药及不要信任
身边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马屁精，结果洪教主的眼光向陆高轩等人一个个扫去，问道：“这是大伙儿商量好了的意思吗？”
最终又因为洪夫人苏荃背叛他，引发一场内部大屠杀，人人互相残杀而死，神龙教就此覆灭。
洪安通虽然武功盖世，权谋过人，但他的属下从一开始人人钦佩他跟随他，到后期是害怕他，服从的是他的椅子不是他本人，再
加上他掌握大权，只信身边几个人而排挤其他人，让一众兄弟心灰意冷，激起大变，最终导致整个神龙教的灭亡。
究竟是洪安通自己变了？还是一众兄弟变了？是权谋利益诱人变了？还是人性本来就是如此？
读了《鹿鼎记》，再看马华党争，小说与现实都让人嘘吁不己。

鱼＋水＝水鱼？

有一句最有名形容馬華與華社關係的話，就是說馬華是魚，華社是水；水可以無魚，但魚不能沒有水。
這句話，不但說的人自己非常感動，就是聽的人也紛紛點頭；不過當馬華領袖們一轉身忙著去爭權時，
還真的當華社是水：透明的！
雖然是如此，但馬華領袖還是免不了要借華社這張牌做護身符！
因爲華社太好用了，只要說爭取的是華社的權益，關心的是華社的福祉，捍衛的是華社的尊嚴，回饋
的是華社的支持，那麽就可以通行無阻，甚至搖身一變成爲民族英雄及民族救星。
後來，發現華社的招牌原來人人都會用了，而且華社華團現在又喊出
超越政治口號，不然就是不同的華團華社領袖，各有不同的支持對象，
搞到真假孫悟空誰也分不清真假，好吧，就換另一張護身符，那就是：
人民！
人民這張符的力量，又遠比華社大，因爲華社華人也不過６００萬左右
，這人民可是多達２６００萬。
不過，馬華說來說去的人民，其實也還只是華人在關心，所以要靠拚種
族和諧來祭出人民這張護身符，也沒多大效用，最後又打回原形，還是
華社這老招牌。
問題又回來了，馬華真的在乎華社嗎？
當然，答案是肯定的，問題是在實際行動又如何？所謂投之以桃報之以
李，馬華怎樣對華社，華社就怎樣對馬華；如今馬華的黨爭，看在華社
眼裏，真的只能說是一代不如一代，早己失去了能激起華社共鳴及感動
的力量。
最根本的問題還是在于，馬華領袖究竟當馬華是誰的？是華社共有的？
還是自家的私人有限公司？
如果是自家的私人有很公司，別說要父傳子，子傳孫，就算是要解散瓜
分掉那２０億的家産，也只需跟公司幾位股東商量就行；又或者是要讓
一個敗家子，把金山銀山都敗光，也都是自家的事。
問題是，馬華是自家的私人有限公司嗎？真的別當華社是水＋魚＝水魚了！

林良实第二?

马华特大结果出炉了，中央代表齐齐炒翁蔡魷鱼。
这样的结果，有人说这才是真正显示了马华中央代表的智慧，因为他们不再乖乖听话，而是我有我主张。
据说，翁蔡两派之前根据回馈，算了算手中能取得的票，都认为自己可以过关。
但是票开出来，显然的，只是算“挺翁”或“挺蔡”的票不準，应该是算“倒翁”或“倒蔡”，更接近投票结果。
成绩一出，现在各方的焦点都在，马华总会长翁诗杰，走还是不走？
翁诗杰本人或是翁派领袖，之前己经说过很多次，被投不信任票就走，或者会长理事会及中委会议决遭推翻，也是要走！
当蔡派批评这“推翻论”或“总辞论”是威胁中央代表时，翁派却振振有词说，这是民主游戏的规则，一定要服膺，还说反之亦然，就是蔡派提案都遭否决，蔡派也要乖乖走人。
如今，球回到自己脚下。
结果，翁诗杰没有立即表明辞职，而一些挺翁领袖也开始说，为了马华翁诗杰不需要辞职，甚至挺翁的评论也振振有词地说，根据党章翁诗杰不需要走，因为这是不信任动议不是罢免。
有理，这些说法当然有理！只是，马华前副总会长冯镇安因为曾说过，马华百万党员无人可取代林良实。
结果，这一番话，到今天都变成了冯镇安及林良实的笑柄。
那些力挺翁诗杰不需要走，不能走的人，太超过的言论随时把自己变成“冯镇安第二”，也把翁诗杰变成“林良实第二”，那才是最大的笑话。

拍馬屁的spin doctor

在《南方周末》读到一篇蔡子强写的文章，里头有这一则故事，很有趣：

2003年，美军出兵伊拉克，短短21天就攻克巴格达，推翻萨达姆政权，当时的美国总统小布什志得意满，为了要在电视黄金时段发挥最佳的影像效果，也为了一年后竞选连任有张绝佳照片造势，小布什的幕僚们，为他精心策划一幕好戏。

当航空母舰“林肯号”率先高奏凯歌回国，小布什搭乘S3“维京”式反潜战机，全副戎装降落在林肯号上，舰上则挂出有“Mission Accomplished”字样的大横额欢迎总统。

布什头戴钢盔，身穿飞行服，向舰上官兵（当然更重要的是对着镜头）挥手、敬礼，再换过全套西服，向官兵发表战争结束的胜利宣言，一架F18“大黄锋”战机适时在布什的头顶掠过，好一派意气风发、踌躇满志的景象。

当下，这出大戏是很成功的，但是很快的，美国的传媒就嗅到不对劲的地方了。

记者开始挖掘其中矫揉造作的一面。例如，究竟是谁把那条有“Mission Accomplished”字样的横额挂到舰上的？是一群热情的水手，还是布什的幕僚们？布什最初回答，那全是舰上水手的主意。

但记者又继续挖，搞到白宫后来澄清那是舰上水手主动提出请求，才由白宫代劳制作，而由水手们自己挂上去的。到了最后，白宫甚至招认那是由他们自己挂上去的，但仍坚称是水手们主动要求的。

当然挖出来让小布什灰头灰脸的东西不只这一件，但是最糟糕的还在后头。由于驻伊士兵死伤惨重，当年挂上这条“Mission Accomplished”反而变成最大的讽刺，结果当年这件幕僚们的“绝世好桥”，反而成为小布什挥不去的恶梦。

到他卸任时，只能低声下气承认，任内一大憾事，就是当年在航空母舰上挂起“任务完成”（Mission Accomplished）的横幅，带出的错误的信息。

小布什的故事太久远了吧？没关系，还有台湾前总统陈水扁的“巧克力”！

就在小布什的“Mission Accomplished”之后的3年，就在2006年10月7日那一天，当时的台湾总统陈水扁去视察军营时，宪兵不但高喊陈水扁是大帅哥，还大喊“你是我的巧克力”。

陈水扁是笑得见牙不见眼，结果这件事经媒体报道，马上换来一片批判声，又爆出是有人为了讨好陈水扁，也替他塑造亲切年轻形象，而让宪兵喊你是我的巧克力，还说大家表现好可以提前放假，当然阿兵哥们是卖力演出了。

据报道，一位退伍的阿兵哥还说，他看了这则新闻后，让人有上吐下泻的感觉。还有人说，不看还好，一看了马上决定要和家人一起在双十那一天，出席天下围攻红衫军倒扁运动。

从小布什到陈水扁的故事，都说明了一件事，他们身边机关算尽的幕僚，有时是帮倒忙，是他们精心筹划时，所始料不及的！



可惜的是，很多政治人物（其实也包括小布什及陈水扁本身）都没有从中汲取教训，还是相信幕僚的“扭转”（Spin）作用，仰赖身边的这些“扭转博士”（Spin doctor）。

据Elisabeth Bumiller在《华盛顿邮报》为Spin doctor所下的定义是：“专门负责与记者倾谈和打交道的政治顾问，企图把自己分析和诠释事物及新闻的角度，加诸传媒报道之上。”



“Spin”原本是棒球术语，专指那些投球手掷出意图骗过对方击球手的曲线球。所以在美国俚语中，“spin”就是欺骗的意思。当这个词被套用到政治上，也常带有类似欺骗之意，含贬意。

当政治人物屡屡靠幕僚替他“扭转”来塑造媒体形象，化解政治危机，而到了迷信“扭转”的地步时，他忘了扭转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，扭转越多反效果越大，而他的幕僚们因为替主子疲于扭转，往往就会扭转出笑话。

事有凑巧，就在3年后同样是在10月7日，马华总会长翁诗杰的幕僚们，在替他“扭转”时，就扭转出了问题。

一则引述消息来源都很可疑的报道，不到24小时马上被反贪会发正式文告澄清驳斥，但是负责“扭转”的“博士”们，还是乐此不疲的继续引用，结果形成反效果。

机关算尽太聪明，迷信“扭转”反被“扭转”误，不是没有理由的。其重要的意义，恐怕就是要让听的人看的人，能从不断的“扭转”（spin）当中，识穿政客及他们的“扭转博士”所精心编造的谎言，或者奉迎阿谀的拍马，还有矫揉造作的虚伪！

投名状

最近，馬華黨爭千奇百怪的新聞當中，又冒出了一個“生死狀”！
根據報道，這是馬華領袖透露的消息，說挺翁派的“師爺”向翁詩傑獻議，要求正副部長簽下“生死狀”，以行動證明力挺翁氏。這項獻議仍然屬于建議階段，以試探涉及人士反應。

簽下這“生死狀”就意味著，翁詩傑若在10月10日特大，被中央代表投不信任票，並在過后下台，除了他的交通部長職，黨內另3位部長及7位副部長，也得要跟隨他一起辭職下台，以示負起全責。

消息說，“翁派”理由是：有官位者都由翁氏欽點推薦，所以必須共進退。

這個“生死狀”的事，是真是假當然是一個問題，但是即使是真的，媒體不論問任何一位馬華部長或副部長，都不會有人承認確有此事。

為什么呢？當然不只是簽“生死狀”荒謬可笑，而是簽“生死狀”的意思，根本都不是這樣！

什么是生死狀？霍元甲的電影都可以看到，霍元甲跟人打擂台前，雙方都要簽下生死狀，那是封建時期的產物，在當時也是有效。用現在的話說，就是雙方簽下的免責切結書，內容不外乎“生死兩不追究”、“生死有命，富貴有天”等。總之，是生是死自己負責，不關對方的事。

姑且不論在今天的法治社會，簽下這種“生死狀”有沒有法律效力？至少如果翁派的天才師爺真的想出這絕世好橋，讓部長副部長簽下“生死狀”，那不是擺明讓他們唱潮州大戲：自己顧自己啦！

那么，應該是簽什么才對？對啦，就是“投名狀”！

電影都有拍，要入伙成為同一陣線的，就要納投名狀，然后有富共享有難同當，共進退共生死！

如果翁派的天才師爺真的要這么做，那就讓部長副部長一起納“投名狀”吧！

其實，不管是生死狀或是投名狀，一個政黨的內部鬥爭搞到這種地步，都是荒謬可笑！

屁话．．．．．．．．．

秦朝末年，当时抗秦的各路联军由宋义统率，他领军到了
安阳却停留四十六日不进军。
因为他面对的敌人，是秦国著名大将军章邯。
但是性急的项羽可忍不住了，他就直接去质问宋义为什么
不进军？
论口才，项羽当然不是宋义的对手，宋义就引经据典，讲
得淘淘不绝，最后说出了名句精华：
“搏牛之蝱不可以破虮蝨”。
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？就是说，你拍打牛背上体型较大的
蝱，但却不能打到躲在体内体型小的蝨，意思就是说，我
们今天要推翻秦朝，可不需要跟邯章决战啊！
这一番文诌诌的话，项羽当然听不懂，就是今天读来也是
不明白宋义在说什么？
其实说到底，就是一句话：
宋义怕了邯章！
但是，身为领袖他又不能示弱，面对项羽咄咄逼人的追问
，他只能含糊其辞，就如南方朔先生所说的：
当情况需要某人去讲他不知道该讲什么的时候，胡扯就不
可避免了！
今天，当国阵议决派出“有污点的候选人”莫哈末依沙出
征补选，看着各个国阵成员党领导人回应媒体追问如何看
待这个“有污点的候选人”，我们也不难发现，有些人也
在讲着诸如“搏牛之蝱不可以破虮蝨”的屁话，来掩饰内
心不知如何回应的惶恐。